“礼亲王已经进京了。”
善信握着一个黑子正犹豫着。
“嗯,”
无尤看着他犹豫不决,“别分散我。”
善信坐直了身子,又看了看棋盘,终于下手,“柳荫侯的五公子前日来见大嫂,听大哥说是打探要让大嫂去祖母跟前打听下太后的意思。”
“柳荫侯家和大嫂只是本家吧。”
无尤有点犯难,善信的黑子迂回得挡了她的退路。
“那五公子是大嫂的堂弟,我倒也见过几次,并无特别之处。”
善信再下一子,吃掉了无尤的七子。
“这些侯爷国公什么的还不如不要去争抢,抢也不到。”
无尤看着右角的退路没了,转了一边。
“我听说礼亲王有些怪异的,且眼力不济的很,先皇的几个皇子里,就数他最不得宠,却是儿子女儿生的都好。”
林善信见过一次礼亲王,虽然传闻素来不好,但是那礼亲王却俊逸不凡,一股子贵气抹都抹不掉,不似传闻。
“幼时因青若,见过几次,并无皇家气派,人也和善。”
无尤想起那个喜欢稀奇古怪玩意儿的礼亲王,就觉得好笑,真是一龙生九子各个皆不同,“算是个异类的吧,喜欢喝高沫,别人赏字画玩玉石,礼亲王却喜欢山石,曾大块大块地搬去府里。”
林善信一听这喜好,直摇头。
无论外面对礼亲王传言的多怪异,多不堪,但是无尤知道爹爹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,因为无尤见过爹爹纪守中和礼亲王谈话,依爹爹的脾气,若看不得的人话都不会超过十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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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善信休沐两日,去了庄子里处理播种的账目,说今日回来。
去的时候正好是春分。
现在申时刚过,无尤看着盘子里的春菜卷,有点百无聊赖。
扒拉了两下,之前吃了一个,还是被水红逼着吃下去的。
粥吃了一小碗,菜也大半剩在盘中。
帘子掀起,一声道:“咦,你不多吃一点怎么给我生个娃娃呀!”
林善信已经信步走了进来。
无尤没搭理他,只是看着春饼道:“吃了两顿的春饼了。”
“成,你放着,我吃。”
善信去了外袍,就坐了下来,“我一路风尘的赶,什么都没吃呢。”
“可去请安了?”
无尤要起身去给他拿筷子。
善信把她拽住,拉着坐下,抓过无尤的筷子,就夹了下来,一个春饼下肚,才道:“一进门就去了。”
“庄子可好?”
无尤其实是想问那边都怎么过春分节气。
“你必然是不知道的,原来春分这般热闹,我到时,正在送春牛,我也被送了一张,本要带回来给你的,秦先生说这春牛要放在院子里才好,便给了他。”
善信接过无尤递来的茶,进了口,“娃娃们一个个拉着纸鸢在田间地头跑,是说要吓雀鸟,让鸟儿不吃新稻谷。
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有个娃娃呢,该挺热闹的。”
无尤的耳朵烧了起来,把最后一个春卷推到他前,“快点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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