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蒙蒙如丝,湘北大军中的旗帜也已经半潮,罡风吹起,旗声似雷震,隆隆作响。
最后大队人马皆已远去,唯见斜阳自云缝中透出一点,撒落一地金黄。
雨光和日光,就这样交融在一起,纺出漫天金丝。
鼓角催发是时,转兵车辘辘。
风送晚,落坐梢头,犹道青海曾驻。
良骥乘,回首却看,离人血泪洒驿路。
愿能归,苦雨凄风,总是伤绪。
灯窗竹槛,蕙丛独赏,只闻暗香馥。
翠茗滴,漉漓柳檀,何人引袖拭去?暮云淡,浅鳞低抑;远雾轻,待凝朝露。
斜阳远,静人空场,终无一物。
健蹄轮卷,黄沙翻飞,滚滚大漠旅。
遥际望,紫霞漫天,孤烟直上,长河连绵,落日仿佛。
辽阔怅惘,平野星垂,不见涌月塞上顾。
剑长啸,跃马刀弓举。
沙展红旌,长歌声震青冥,刀锋掩没黄土。
相知数载,义气深情,堪堪互已许。
亦曾记,破门撼舍,明烛共筵,琉璃凭险,玉落庭户。
一腔热忱,两番心迹,皆为不负民所愿,又何妨,罢辨世人误?天地日月共鉴,吾心惟君,君心知否?——本意调寄莺啼序
他知道的,他怎能不知?心中自有默契,再无需多言。
只听塞上风吹,一去千里也,何时再能相见?而那一边的深秋雨,怕也已经洗透了满地秋叶的深山。
之六十二
一路无话。
湘北三万增援大队马不停蹄,连夜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边城,丝毫不敢懈怠。
五日后,大队人马到达目的地,稍作休整之后便立即与原有守军换岗。
直到这时,在边城苦熬了近十天的三井寿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。
“皇上,您总算是到了。”
安顿好了增援大军,三井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。
“赤木大元帅现在怎么样?”
樱木现在最关心的是赤木的情况。
三井答道:“回皇上,现在赤木元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,但据军医说他还至少要卧床休息几个月,暂时还不适合领兵作战,最好是回京城休养。
为臣也曾问过元帅的意思,他说如果海南大军一天不退,他就决不会离开。
劝了他好几次,可是都不管用。”
“是吗?那就不必和他多说了,直接把他送回京城去,就说这是圣旨,如果他还挺着不回去就是抗旨不遵。
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讲。
明天一早就动身吧。”
樱木脸上微露不豫之色。
臣子是君王的左膀右臂,臣子应当为国尽心尽职,国君更应当对臣子负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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