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蔺斯年在想什么的人好像只有程思域。
他在牌局上大大方方地调侃:“我和他认识多少年了,我还不知道?你别看他在检察院说一不二,跟个土皇帝似的,他在萧砚修身边不敢发脾气的,最多抱怨两句。”
那是个太太公主局,桌子上都是名门世家的太太小姐,打牌喝茶拿着各种花边新闻下菜。
程思域年纪不算最小,张开嘴气势最大。
他一贯没遮拦,什么都敢往外头说,人家也不和他较真,为着他年纪轻轻死了老公,值得同情。
程思域的夫家是做金融的,丈夫是精算师,08年金融危机靠做空了几家地产公司一战成名,自此地位在业界非常高。
不料天妒英才,两人新婚蜜月跑到太平洋潜水,精算师溺水引发急性心梗没救过来,当场没了。
程思域人傻没本事,只知道花钱享福,为了守住丈夫留给他那点遗产,蔺斯年帮了不少忙,两个人的交情于是坚不可破。
牌桌上的话传开,蔺斯年听到了,只能一笑了之。
他不打算和程思域计较,程思域倒是先来找他晦气:“你什么时候交接完?出来喝茶呀。”
蔺斯年到了他约定的地方,见到这位鳏夫正逗他的宠物狗玩。
“守寡生活过得不错。”
蔺斯年谢绝了酒杯。
程思域见了他松了一口气:“你来得正好,宝宝狗最近闹情绪,我让美容师给它做的造型它好像不喜欢,你说要不要给它请心理医生?”
一只浑圆臃肿的牧羊犬趴在他腿边,蔺斯年没看出来它的造型和平时有什么不同。
程思域见他不说话,以为他默认了,又加了一句:“我觉得它可能有点抑郁。”
蔺斯年回答:“可能只是吃多了。”
两个好朋友难得有空说说话,“你就没有什么打算吗?辞职之后真的在家做全职?”
程思域问。
蔺斯年拨弄着茶碗盖:“还没想好,先休息一段时间吧。”
“你闲不下来的,就是个操劳命。
接点私活呗?我这儿还有不少人想认识你的。”
“有人找你拉皮条?”
程思域很不高兴:“怎么说话的?”
蔺斯年太了解他了,只是懒得揭穿。
程思域不仅傻还虚荣,人家在牌桌上夸他两句好话,再求一求,他张口即来,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别有用心、自己能不能帮得上。
蔺斯年不打算陪他胡闹,他今天出来是打算去酒庄看酒,结婚纪念日要挑两支好一点的香槟。
程思域也知道家宴的事,他看得出来蔺斯年真的花了心思在上面。
以前蔺斯年不是这样的人,他把公务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,是和萧砚修结婚后,蔺斯年才开始变化的。
程思域想不明白,萧砚修这男人这么好,能让蔺先生甘心脱下制服穿围裙?
“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怎么说你?”
程思域替他觉得不值得:“被一个年纪小的迷了心窍,又当丈夫又当保姆,迟早晚节不保!
噢,人家赶时髦谈年下恋,你也赶时髦啊?年轻漂亮的玩玩也就算了,真的把自己赔进去像什么话。”
蔺斯年一边听他说一边看酒,只当没听见。
程思域继续:“商场上的事情我是不懂,但是今天河东明天河西谁也不能保证。
我当然是希望姓萧的能站稳了,那万一不能呢?你又辞职了,你们俩口子喝西北风?”
蔺斯年皱眉:“婚都结了,说这些干什么?”
程思域叹气:“你是真的爱他吧?”
蔺斯年不说话,程思域就当他默认了。
很多人都觉得蔺斯年辞职的事情不简单,名门大户里的夫妻就算是有一定感情基础,不至于真的爱到牺牲事业前途的份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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