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二十五号,星期一,气温33度。
郝泽明站在砖红色的防盗门前专注盯着手机,仿佛有什么重大消息值得仔细研究,直到一巴掌呼到背上。
“站着干什么?还不进去。”
姨妈一手提着包袱卷,大嗓门穿透力十足。
郝泽明让开门锁位置,一脸无辜,指向门锁。
姨妈走上前一看,哎呀,钥匙断在钥匙孔里,断的整齐,断的漂亮,毫无拯救的可能。
姨妈直起腰,转过身,对着大外甥开展新一轮的讨伐:“臭小子,你说说你,在家里住着多好,非得搬出来,大热天里.....”
落在最后的姨夫不语,默默掏出手机,默默在楼道墙上找了一个开锁小广告,打过去。
“哎对,开锁....名苑家园五号楼302......估计得换新的,您一块给换了...哎哎哎,您一会儿就过来.....”
声音之大,成功吸引了姨妈的视线,拯救了郝泽明。
姨夫挂了电话,插到两人之间:“孩子来都来了,咱就不说这个了。”
又凑到门前看了一眼,说:“这个锁坏得好,咱正好换个电子锁,密码锁。”
开锁师傅来得很快,检查过后给门锁判了死刑:“得拆!”
师傅询问的视线环顾一周,扫过罪魁祸首,打电话的男人,最后对上姨妈——一看就是当家做主的人。
姨妈肯定了师傅的猜测,一点头,拆!
师傅精神一下兴奋起来,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三个盒子,一溜摆开,以手作刀,一块块切下去。
“这个机械锁,125;这个电子锁,225;这个带摄像头,325,选哪个?”
蹲在对面的郝泽明被师傅的气势惊到,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那个‘带摄像头的’,“这个。”
“好嘞!”
师傅刷一下起身,动作麻利地收起另外两个盒子,开始上手拆锁。
专业的就是不一样,两三分钟过去,挡住一家三口的铁门就打开了。
师傅当先探头看了一眼,说:“你家挺长时间没住人了啊。”
姨妈应了一声,说:“这不是孩子上学,才搬回来的。”
姨妈提着行李进去转了一圈,又原样提了出来。
三年没住人的房子各处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尘,比起来楼道还干净一些。
姨妈抬头看见傻愣愣站着的郝泽明,心头的火气又涌了起来,没好气地指使人下楼买点冷饮雪糕上来。
郝泽明耸耸肩,听话下楼了,把姨妈的寒暄,姨夫打家政电话的声音一块抛在脑后。
来得时候带着行李急急忙忙也没仔细看,现下郝泽明躲着太阳,慢慢悠悠走在树荫下边,发现小区里边和三年前也没什么大的区别。
无非是绿化灌木长得大了点,小广场上健身器材旧了点,人多了点罢了——郝爸郝妈买的一期房,那时候入住率还没有那么高。
郝泽明沿着小区主干道走到小区门口,抬头一看,小超市的名字也没变嘛。
提着一兜子饮料从超市出来,郝泽明看着隔壁水果店外边摆着的大西瓜无比心动,又想想自家现在好像没有条件切西瓜。
郝泽明正在纠结,迎面碰见一个中年妇女提着水果出来:“明明?你回来了?长这么高了,我都不敢认。”
郝泽明:“嗯。
今天刚回来。”
中年妇女看起来真得很高兴,从提着的袋子里掏出两只香蕉塞进郝泽明手里,“明明,你这次回来看看还是常住?”
郝泽明笑了笑,故作轻松的样子:“回来上学,就对面的汶水高中。”
中年妇女:“真的啊?那感情好,你妈在的时候就想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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