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说话呀!”
窦栾骂骂咧咧,“老子养着你们,供你们吃,供你们玩,连个屁都不放!”
胡知在座位上挪动片刻。
他长相阴柔,细皮嫩肉,语气稍微温柔,说:“克定。
您在南疆感觉难道不好吗?您在南疆就是土皇帝,在金城会困住您的自由。”
克定是窦栾的字。
窦栾听到胡知的声音,感觉心里清爽一半。
“此外。
宇文沪根基未稳,若是皇帝宣大帅进入金城,讨伐宇文沪,就是顺理成章。”
胡知看向窦栾,“大帅何必生气呢?”
“有道理。”
窦栾捏着核桃。
“南疆的四个州,旗下的县,都要向大帅献粮食,交农税。”
胡知继续说道,“大帅不愁军粮,不愁军马和良将。
若是皇帝一声令下,或是太后求救,大帅所向披靡,直捣金城。
您就是新的主人了。”
部将和谋士纷纷鼓掌。
“别说是大司马了。
大帅想当皇帝,那都是易如反掌啦!”
胡知谄媚地笑。
窦栾拍了拍手,婢女们端着羊腿和羊肉,以及葡萄酒上来了。
“胡知。
你派人潜入金城,查访朝中的臣子,对宇文沪不满的。”
窦栾笑着说,“整理出个名单。
送礼施恩,让他们把金城内外的消息透露出来。”
“是,大帅。”
胡知领命而去。
十二月十八日,未时。
卫昕穿着杏黄水纹雨丝锦棉袍,披着象牙色云锦斗篷,梳着单螺,戴着白珠耳坠。
她与宇文泰带着拜帖,来到卢府。
宇文泰敲着门,管家打开了门。
宇文泰送上拜帖,行礼说:“晚辈宇文泰和张依前来拜访卢祭酒,还望您通报一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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