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兰心点点头。
未央宫。
未央宫以椒涂壁,殿顶覆以檀木作梁木,水晶玉璧为灯,玉珠为帘幕,雕栏画槛。
宫阙深处,是凤舞龙的金色绣柱。
天花为卷草花卉平棋,层面未金色琉璃瓦,外檐均饰凤凰和彩画。
显得宫殿内外金碧辉煌,奢靡华丽。
窦太后穿着浅橘立领中衣,斜躺在乌木贴皮雕瑞兽花卉床,正在闭目养神。
她四十光景上下,风韵犹存,身材修长,狭长眼尾微微上翘,目光流转,分秒迷人。
松青姑姑端着红枣雪蛤汤进入宫殿,她屏退左右侍女,来到偏殿。
她将羹汤放在桌上,走到太后身边,轻轻地说:“太后。”
窦太后慢慢睁开双眼,松青姑姑扶她起来,给她披了一件披风。
窦欢把披风批好,松青姑姑将羹汤双手奉上。
太后舀了几勺羹汤,说:“宇文泰进宫了?”
松青姑姑点头,说:“深夜进宫,似是白玉案有了眉目。”
窦欢笑了笑,说:“宇文泰在御史台将沈丁折磨得死去活来,想证明定州王家是与黄金案渊源颇深。
结果王园那个不争气的儿子,弄出这等妙事,王家很难脱得了身。
这对宇文泰来说是锦绣添花。”
松青姑姑沉思片刻,说:“太后。
定州王家在东闵根深蒂固,王家茶叶是皇家御供,王婕妤是陛下的爱宠......”
窦欢喝了几口羹汤,递还给松青姑姑,她用手帕擦拭嘴角,说:“宠爱只是片刻的鱼水之欢,后宫美人数不胜数,皇帝不会一味沉浸在一人身上。
当年,哀家只是花匠之女,从一个充依,登上皇后的宝座,靠得不仅仅是手段。
后宫从不缺美貌,从不缺智慧,缺的是一颗追逐政治,从不满足的心。”
松青姑姑嘴角微微上扬,说:“当年窦夫人多次叫相工给太后相面,说太后一定是大尊大贵的人。”
窦欢认真回忆起来,说:“哀家与先帝岁数相差十载。
我大概是命中无子,吃药看病烧香拜佛,上天都不肯赐予我一个婴儿。
广运十三年,宋婕妤产长子刘隆;广运二十年,廖美人产三子刘企。
哀家的地位岌岌可危。”
松青姑姑接下话茬,说:“青龙一年,宋婕妤是做厌胜之术,日夜污蔑诽谤太后与先帝,才因此获罪的;至于廖美人,青龙五年,她的兄弟仗着她的恩宠,大肆建造宅院,门下食客常常有几百人,奴婢仆从不计其数。
先帝圣明烛照,将他们免了职。”
窦欢斜躺在床榻上,说:“哀家回忆起这些往事,总是觉得身在梦中;久久萦绕。
如今新帝年幼,哀家茕茕在疚,朝廷内外群狼环伺,哀家支撑着大周的体面。”
松青姑姑说:“太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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