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柳从鹤并不知道易宁如今是刑部的官员,只以为她仍然在到处当状师,嘲讽了一句:“独行侠易青天,也收了个状师徒弟。”
说完,他用手掌虚掩着打了个哈欠,站直身子道:“行了,进去看看你这夫郎吧。”
白若松听他这么说,以为云琼是没事了,顿时喜上眉梢,往前蹦跳着就进了屋。
这显然是一间不常住人的客卧,空空荡荡没什么人气,只有一张圆桌和一张卧榻。
此刻卧榻外头用白色的帷幕遮掩着,能够隐隐看见里头躺着一个人。
白若松站在外边,突然就有些踌躇。
她想起前日刚在溪水中找到云琼的时候,他面色惨白,呼吸微弱,身体冰冷,像一具尸体的模样,手臂就不是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她拖着云琼走了两日一夜,除了昏迷的那一夜,其余时刻,没走,或者说是爬几步,她都会忍不住回头试探他的鼻息,好确认他还是活着的。
此刻她站在帷幕外头,突然有些害怕起来,害怕自己只要一撩开这个帷幕,就会发现一切都是一场幻梦。
其实今早从床上醒来,看着窗棂外灰沉沉的天空,她的第一反应就是,自己可能已经与云琼一同死在那没有出路的山涧之中。
她没有害怕,只觉得安详。
她害怕的不是自己还在山涧之中,而是眼睁睁看着云琼的胸膛停止起伏。
“磨磨唧唧,到底进不进。”
柳从鹤在白若松身后不耐催促。
白若松深吸一口气,撩开了这片白色的帷幕。
帷幕后头,云琼果然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他仍旧面上没有什么血色,但被绷带缠满的胸膛有了明显的起伏,呼吸平稳而顺畅。
白若松紧紧抿着的苍白干裂的嘴唇一松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等她放松下来,才发现云琼如今竟然是光裸着的,只在小腹以下用薄被盖着,从雪白的绷带底下露出的,小麦色的起起伏伏的胸膛,皮肤光洁泛着莹润的光。
她猛地放下帷幕,想说什么但一口气没喘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捂着嘴使劲压抑着喉间咳嗽。
柳从鹤用一种似是看穿了一切的,奇妙的颜色打量着白若松,戏谑道:“怎么,不是你夫郎么,没见过不成?”
白若松只觉血液都涌在头上,双颊滚烫,耳边是自己心脏的一下一下的鼓动之声。
(第1页)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