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若松于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破罐破摔,不怕佘武以后,佘武还挺好哄的。
这一场景不仅把佘武身后跟着的侍卫吓了一跳,也让一直严阵以待的徐彣暗暗心惊。
徐彣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茶盏推过去,白若松没发现什么不对劲,手里提着茶壶也下意识也给徐彣倒了一杯,于是立刻接受到了佘武的死亡凝视。
“......白娘子和这位......佘娘子,原来很是要好吗?”
徐彣小心试探道。
白若松扁嘴:“不熟。”
佘武立刻把茶盏往桌上一放,气道:“白见微!”
白若松熟练地给她才喝了一小口的茶盏加满,安抚道:“现在不熟,现在不熟而已,以后大家一起就熟了吗。”
徐彣笑了起来,端坐在原地伸手行了个礼:“在下翰林院修撰徐彣,见过佘娘子。”
她不卑不亢,沉稳儒雅,端庄有礼,实在让佘武也为难不起来,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,勉强自我介绍道:“行了,我知道你,今科状元娘子嘛,既然你是白见微朋友,以后便也勉强算是我朋友了,不用这么多礼。”
徐彣看见白若松扭曲着一张俏丽的小脸,向自己投来抱歉的眼神,又轻笑了一声,顺着佘武道:“那就多谢佘娘子了。”
白若松见状深深松了口气,赶紧趁机提起正事道:“那个,徐修撰,你昨日和我提起过的事情,现下......”
她看了看佘武,似乎在试探能不能当着佘武的面说。
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徐彣嘴边弧度渐渐平整下来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,脑子里细细思索百转千回,但其实也就是一两个呼吸间的时候,最终觉得有些好笑地放松神情道:“无妨,也是一样说的。”
第4章
徐彣出生商贾之家,原先是无缘科举的,可在她二十六岁这一年家中突遭变故,家财散尽后家里便不再行商贾之事。
家中一度困顿,每日仅食一餐,后来她成婚三年的夫郎的支持下,她决心改变现状,开始自己的科举之路。
从院试到乡试,一路高歌猛进,总算在二十八岁这一年以乡贡的身份来到平京参加春闱。
在平京的应试生其实除了准备春闱以外,还有许许多多的活动要参与,比如在酒楼比诗,参与各种官员举办的酒会,为的就是在春闱之前就获得权贵们的青眼,好为自己中榜之后的仕途铺路,而权贵们也会趁此收拢他们觉得有才华的应试生。
这些应试生,大多都是官办学院出来的生徒,耻于与她们这些乡贡为伍,徐彣不过多久就觉得厌烦。
在其中一场酒会之中,她认识了一同前来参与春闱的考生,二十五岁的乡贡周笙。
徐彣觉得周笙的才华平平,但胜在为人豪爽又真诚,虽有时候会做一些破坏气氛的行为,但是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心眼,二人相处得非常愉快,共同批判这些令人头疼的诗会与酒会,后来更是一起退出,互相勉励温书,一心准备春闱。
那年的春闱,二人却双双落榜。
周笙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,她心大又做事热忱,与徐彣各自鼓励对方一番以后,约定三年后的下一场春闱继续一起努力。
所谓的下一场春闱,便是今年的春闱,徐彣在考场前等到了最后一刻,也没有见到周笙的到来,最终只能独自入了考场。
在这之后便是高中状元,打马游街,殿前谢恩,入翰林院任修撰一职。
徐彣刚开始以为是周笙觉得今年中榜无望,所以并为前来应试,还写信去询问了一番。
一个多月过去了,写去的信被退了回来,说是查无此人的时候,徐彣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。
她在翰林院的老师同时兼任史馆修撰,徐彣借着帮她老师寻找文书的机会,去了户部查询,却惊讶地发现周笙所说的自己所在的那个县城的户籍里面,并不存在“周笙”
这个人。
说到这里,佘武意识到了徐彣的操作无疑是违反规定的,立刻挥退了两个跟着的侍卫,让她们去外面守着。
“她说慌了?”
佘武等侍卫出去以后才皱起了眉头,“她用的是化名不成?”
白若松摇了摇头:“不可能,一路从院试到乡试再到春闱,每个关节都会无数遍地验证应试生的身份,绝不可能出现冒名顶替的情况。”
“既然不是化名,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。”
佘武虽然没有一官半职,但毕竟家里有两个六部长官,对六部职能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,闻言了然道,“户部的规矩是,失踪三年算死亡,死亡两年就销户。
你这个朋友,怕是已经在两年前就去世了。”
徐彣苦笑一声,点头道:“没错,我也是这么觉得的,而且我怀疑她的死亡有问题。
但可惜的是即便是我,也并没有权利再去查阅封存的销户信息,因此只能另辟蹊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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