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,握住的只是冰凉的被角。
她抚摸自己的肌肤,心里升起了一种晦涩的渴望。
夜还长,来得及想象。
…
第二次见到她,是2016年3月9日。
越关山在送外卖。
外卖车只能停到小区门口,当她送完一单匆匆赶回时,大风忽起,将车刮倒。
远远的,她看见一辆车忽然停下,一个身穿长风衣的人从驾驶室下来,小跑过去将外卖车扶起,又小跑着回到车上,驶入车库。
只一眼,她便认出了她——
温星河。
越关山缓步走到车边,站在寒风里,被那人的手握过的车把早已冷却,破损的坐垫被胶带密密地缠过,翘起的边缘残留着属于她的半个指纹。
她怔怔地呼吸已没有那人气味的空气,凝望她离去的方向,心猛然跳动了一下。
她抬头看那林立的楼宇,猜测其中的哪扇窗户中会映出她的影子。
如果,是说如果,会有那么一天,她也能站在那扇窗户边,留住她不会消散的体温吗?
她小心翼翼地裁下了那节胶带,如同怀有至宝。
…
第三次见到她,是2016年7月22日,越关山当了物业的夜班前台。
三个月来,她再没见过她。
通过账号动态,她知道她远在万里之外,一个欧洲小国。
但她从未与她这样近过。
6号楼,19层,1901,是她独居的公寓。
她曾几次悄悄来到她的门前,带着口罩,躲着监控的死角,走楼梯爬上十九楼,只为看一看她贴在门外的春联——那天,她亲眼见她贴上的,贴歪了。
端午节那天,物业给每户住户准备了一个艾草福袋当做礼物,越关山挨家挨户地挂到门把手上,唯独1901这一户,她多放了一束雏菊。
第二天,花和福袋都不见了,门上贴着一张便签,画了一个笑脸。
她摘下便签,藏进袖子,回到家,夹进自己的日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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