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然黑了,我们走进墓园,云雀捧一束花,这是给我爸爸的;我捧着两束:给妈妈的,和他送给我的。
幼年时期逃亡匆忙,我实际上并没有保存妈妈和爸爸的照片,也当然没能带回她们的尸骨。
因此,六尺之下没有衣冠,没有遗骨,对于生者而言小而窄的盒子里只充斥着无意义的空气。
我有一颗天才的超能力大脑,这意味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妈妈爸爸的脸,永远不会忘记她们的语调和音色,我的双亲将在我记忆中达至永恒,她们的音容笑貌将永远被我封存于记忆宫殿最深处。
饶是如此,当年的我也还是费了些力气才复刻出她们的人像,使她们跳脱出我的记忆,化作冰冷碑面上永垂不朽的遗相。
如今我与她们对视,目光扫过她们灰败褪色的脸庞。
照片镶嵌于冰冷的石碑,几经风雨,爬满岁月的苔。
我蹲下和她们讲话,我说妈妈,爸爸,我现在很幸福。
“妈妈说:感谢你照顾小真。”
我将花束摆在碑前,然后站起身,一本正经地对云雀说。
他应该没有当真,但还是微微俯身,堪称彬彬有礼地、颇有礼貌地对妈妈和爸爸依次颔首,“放心,我会照顾好凛真的。”
他说。
我忍不住笑了,但还是继续装模作样:“爸爸说:敢让凛真掉眼泪的话我绝不放过你。”
他再一次请爸爸放心,但表示我这是胡说八道。
死人是不会说话的。
我知道。
但我不是仙度瑞拉,我的美梦不会在钟声响起时戛然而止,我的泡影也不会倏然破碎,这并非梦境、并非虚幻,而是我所拥有的幸福的现实,将来也一定、一定会持续下去。
第24章
“——鬼啊!
!
!
!”
直到沢田君面色惨白地撞见我们,继而失态地大喊出声,掉头就跑。
“……”
我和云雀对视一眼,莫名其妙地道:“沢田君终于疯了吗?”
“谁知道呢,”
云雀语调随意地回答,“草食动物什么时候崩溃都不奇怪。”
你指环战的时候,面对觉醒的沢田君可不是这副嘴脸。
我默默地吐槽,“我本来以为指环战之后他会有点长进……”
要说长进?确实有啦。
然而,沢田君并不是一个内心强大、性格强硬的人,那近似于怯弱的温柔才是他的底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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