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岁忽然双手将密信奉还:“印鉴是假。”
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,“臣这乱臣贼子的心思倒是真的。”
在皇帝骤变的脸色中,时岁向后从容退了三步,躬身行礼的姿势优雅如常。
只是那温润嗓音里吐出的字句,却让满室空气都为之一凝。
“臣请自封摄政王,总揽朝政。”
皇帝猛地拍案而起:“放肆!
你这是要逼宫!
?”
时岁不慌不忙地展开折扇:“臣不敢。
只是如今太子重伤,南疆战事吃紧,朝中不可一日无主。”
“好一个不可一日无主!”
皇帝冷笑,“朕还没死呢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时岁抬眸,折扇后那双凤眸平静得令人心惊,“臣不过是为江山社稷计。
若陛下不允……”
他突然合拢折扇,扇尖轻点案上那封密信:“臣自有千万种办法,让您……心甘情愿地下这道旨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,暴雨骤然而至。
忽明忽暗的闪电中,时岁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让人遍体生寒。
皇帝死死盯着他,忽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他从未想过,时岁会如此直白的逼宫。
“乱臣贼子!”
他怒喝,“来人!”
“来人啊!”
御案被拍得震天响,却只换来殿外一片死寂。
只有雨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回应他。
时岁轻叹一声,执扇上前。
扇面徐徐摇动,为皇帝送去缕缕清风:“陛下保重龙体。”
他声音温柔似水,却让满室温度骤降,“如今这大虞朝堂……”
“还肯听您调遣的,可不就剩微臣了么?”
这句话轻飘飘落下,却重若千钧。
皇帝这才惊觉,太子党羽早已被清洗殆尽,兵符尽归沈清让之手,连金羽卫都唯时岁马首是瞻。
他坐了四十年的龙椅,早已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。
时岁满意的欣赏着皇帝骤变的神色。
他今日只要个摄政王的名分,不过是给天下人看场体面的戏。
待沈清让铁骑凯旋之日……
才是真正的改天换地之时。
皇帝颓然跌坐在龙椅上,曾经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,如今出现在了现实中。
“你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,“当真要如此?”
时岁收起折扇,在掌心轻轻敲打:“陛下,臣不过是想替您分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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