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玉门关城墙上,看着远处逐渐苏醒的戈壁,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沈家主母玉。
“大人,都处理完了。”
暗卫统领单膝跪地,衣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。
“嗯。”
时岁漫不经心地应着,突然问道,“你说,人死了会不会变成星星?”
暗卫统领一愣,还没想好如何作答,就听见时岁自顾自地笑了:“罢了。”
“蜉蝣朝暮,黄土枯骨,本就不该留什么念想。”
他转身将玉佩妥帖放在袖中:“传令下去,把十九将的铠甲熔了,铸成三百四十七把短剑。”
“三百四十七把?”
“对。”
时岁望向封陵方向,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:“正好是时絮当年斩敌的数量。
把这些剑分发给封陵百姓,就说……”
他顿了顿:“是朝廷的赏赐。”
暗卫统领领命退下。
时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对着空无一人的城墙笑道:“沈清让,该轮到你了。”
腊月三十,除夕晚。
伙食营的老赵天未亮便开始忙活,大铁锅里炖着羊肉,蒸笼里白气腾腾,案板上摞着刚捏好的饺子。
虽在边关,年味却不可少。
这是丞相亲自下的令,说是要让白袍军的将士们过个像样的除夕。
沈清让伤愈后第一次踏出营帐,狐裘裹着清瘦的身形,还未走两步,眼前便横过一柄折扇,拦了他的去路。
抬头,正对上时岁似笑非笑的眼。
那人指尖夹着个红纸包,在他眼前轻佻地晃了晃。
自那日战后,二人便再未说过一句话。
如今已过了两日,时岁倒像是无事发生一般,仍是那副散漫模样。
“压祟钱。”
他抬手,将红纸包递过来,嗓音里带着惯常的戏谑,“沈将军,可别嫌少。”
沈清让未动,眉梢微挑,目光落在那红纸包上,似审视,又似无声的拒绝。
时岁也不恼,指尖一挑,红纸包轻飘飘地落进他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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