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岁微微挑眉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“宁远将军虽死,可他的旧部仍在。”
皇帝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边关将士,最重情义。
若有人借机煽动……”
时岁沉吟片刻,忽而一笑:“那不如,再添一把火?”
皇帝侧首看他:“哦?”
“既然他们畏惧陛下的雷霆手段,那不如让他们更畏惧些。”
时岁轻声道,“比如,让其中一位将军,主动交出兵权。”
皇帝眯起眼:“爱卿可有把握?”
时岁缓缓起身,行至皇帝身侧,与他一同望向窗外风雪:“只要陛下允臣一试。”
雪落无声,御书房内一片沉寂。
良久,皇帝低笑:“好,朕拭目以待。”
“陛下漏夜召臣前来,想必不止为这一桩事。”
“朕听闻,爱卿方才在与沈将军同游初雪灯会?”
“连这般微末小事都劳陛下挂心,臣……不胜惶恐。”
“小事?”
皇帝微微侧头,目光落在时岁挂着温润笑意的嘴角,“当日派你去云州时,朕的训诫可还记得?”
“臣时刻谨记。”
时岁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起,“陛下教诲‘观棋不语真君子’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白袍军的信物尚在爱卿手中。
朕的棋子,该护着哪条路……你当比沈将军更明白。”
次日早朝。
按理说,宁远将军谋逆一案本该在朝堂上议个分明。
偏生昨夜皇帝急召丞相入宫密谈,今日又端坐龙椅之上,神色淡漠,俨然一副不欲再提的模样。
满朝文武察言观色,竟无人敢贸然开口,殿中一时落针可闻。
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,时岁举着折扇从容出列:“陛下,臣有本启奏。”
“哦?”
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,他也想知道,时岁如何完成昨日之事。
“宁远将军虽已伏诛,但党羽仍在,臣曾听闻当年二十一位名将,有十九位都与宁远将军私交不浅。”
时岁话音方落,朝堂上已是一片哗然。
沈清让站在武将队列中,指尖猛地掐入掌心。
他抬眸望向时岁,却见那人折扇轻摇,连眼风都未扫向自己。
“臣请陛下明察。”
时岁的声音不疾不徐,“边关二十一位将领中,除沈将军外,其余人等皆需即刻召回京城问话述职。
若真有异心,必不敢来;若忠心耿耿,自当坦然面圣。”
这是个死局。
来则可能被软禁甚至处死,不来便是坐实谋逆罪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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