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以为呢?”
萧霖轻笑了两声,搬过门口的椅子坐在了陈京观面前。
“人老了,站不住,还请少将军见谅。”
陈京观不为所动,萧霖也没有理会他,“我南魏是战时征兵制,而自陈频反击西芥后,常备兵力只有六万,还多集中在崇州、雍州和廊州三个边境州县,如今你一举拿下广梁,还能在雍州招兵一万人,这阙州,不是唾手可得?”
陈京观没想到萧霖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讲出父亲的名字。
他眼神闪过一丝恍惚,但很快恢复如常,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那皇上认为,雍、廊二州,我何故拿得如此轻而易举?”
萧霖当然听出了陈京观嘲讽的意思,他没有正面回应陈京观的话,而是抬头对上了陈京观的眼睛。
“天下早已不是萧家的天下,这南魏,萧家又能坐多久?可换了你,就能坐稳了吗?”
陈京观没有回答他,萧霖便继续说。
“北梁吞并东亭十年了,谁能保南魏不是下一个东亭,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,与你没有好处,倒不如坐拥广梁当个山大王,如果可以,还能如今日般要挟我。”
萧霖说到最后一句,轻笑一声。
不愧是当初能在先皇帝七个儿子里走到最后的,萧霖对自己的处境,倒也是看得透彻。
“南魏于你,究竟是什么?”
陈京观也没有怯,迎着萧霖的目光,“是炫耀自己在兄弟们中脱颖而出?还是炫耀因为自己的怀柔而营造出了一片虚假繁荣?抑或者,说白了是你少时被踩得太厉害,于是好不容易爬上来了,便贪图着高处的空气。”
陈京观的话就是故意来激怒萧霖的,此时萧霖虽坐在椅子上,可身子还是颤了一下,他用手不经意似的扶着,重新打量眼前的人。
当时巡防营的人来报,说有一个叫陈京观的要让自己请他入阙州,萧霖只觉得新奇又好笑,后来景州粮仓失火,他又找来了当时的城卫,又问了一遍陈京观的姓名。
京观,塞外边城跪父母,白骨累累筑京观。
倒是真让他想起了陈频的诗。
“是,我不是一个好皇帝,也正因为我昏庸无能,此刻我若杀了你,天下人最多非议两句,又能拿我如何?”
听到萧霖这句话,门口的侍卫仿佛得了号令,一齐闯入殿中将陈京观围在中间。
“我佩服你敢只身前来,可你既知我不是一个好皇帝,甚至不算是个好人,你又怎敢如此?如今我无须杀你落得广梁百姓对我的骂名,我只需要挟持你,他们就得乖乖从自己嘴里省出粮食给我。
你又有什么底气来与我谈条件?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,萧霖脸上的表情却从未变过,他依旧靠在椅子上,甚至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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