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若想进京养老,只凭宸妃的恩宠,怎么也能混个御史。
“是我冒犯了,还请薛知州海涵。”
陈京观也弯腰回礼,朝着薛磐的方向走了几步,等着他靠近了,薛磐便开始打量他。
对于这个从雍州起势的小子他自然也是听过的,不过民间的传言和朝堂上的评价分化严重,薛磐为人谨慎,在没见到真人前不敢妄加议论。
如今瞅着眼前的男儿,要说他是武将他也信,毕竟只是看上去就高大结实,可是他周身又沾染了些文墨气,与平日里间的习武之人有所不同。
“少将军客气,您一路赶来辛苦,就是我槐州如今是空城一座,没什么能招待您的。
等打完仗,老夫一定设宴款待。”
不知为何,陈京观觉得薛磐说话让人听着踏实。
若是旁人对自己来上这么一句,他定然觉得是嘲讽,可眼前的人说出口,他却真能领会到其中三两分真情。
“知州哪里的话,武将上阵,职责所在。
倒是您,”
陈京观停顿了一下,斟酌着自己如何将话说得没那么别扭,可脑子里遣词造句了半天,也只是憋出来一句,“文武双全,临危不乱。”
听了陈京观的话,薛磐哈哈大笑,不过陈京观的话倒是拉近了二人的距离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土,朝陈京观走过来。
“少将军想说得老夫都明白,不过这个评价老夫受不得,我可拿不起那千斤的长刀。
我握了一辈子笔杆子,满肚子都只有文人酸语。”
“可文人风骨才是南魏之本。”
陈京观盯着薛磐的眼睛说得很认真,这是他的真心话。
其实若没有家里出的那些事,父亲本是打算让自己科举入仕的,算起年岁,今年或许还真能中榜。
不过如今的自己,也还是踏进了那崇明殿,不过是换了个方式,换了个身份。
“少将军此话老夫领下了,就凭您这一句话,我也不能退啊。”
薛磐的话字字真切,而陈京观在那阙州待了小一个月,所见之人都是话里有话,词语中不是刀子就是陷阱,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。
现在再面对薛磐,只需几句话他便能看到眼前人的拳拳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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