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】
那年春天,四人去河堤放风筝,风太大,把温栩刚买的日记本刮进了河里。
沈澜白脱了鞋就跳下去捞,顾焰时抢救失败,摔了一身泥;余野把裤腿卷到膝盖,跟在他俩身后捞纸。
最后找回来的,只有一页信封纸,破角、泡水、糊成一团。
温栩坐在堤岸,咬着吸管偷偷哭。
顾焰时把她推到地上,一手递上咸鱼罐头,一手恶狠狠地说:
“你要再哭,我就把这玩意儿全倒你鞋里。”
那天晚上,他们四个围着一罐咸鱼,吃出了全县最壮烈的友谊宣言。
余野把那页破信封烘干后,贴在墙上,上头写着一句歪歪斜斜的钢笔字:
“如果被冲走,那就证明不该留下。”
?
【现在】
温栩在收拾柜子时,找到一个密封盒,里面是那罐开过的咸鱼头。
罐底下垫着被塑封过的信封残页,边缘还有烧痕。
她拿出来透着光看,水印处多了一行褪色的字。
她记得当年没有这行字。
她低声念出来:
“你总觉得自己是被留下的,其实——我们都淹过一遍,只是有些人没说。”
这行字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,字迹熟悉。
她忽然想起,是沈澜白初一那年写作文时用过的笔迹。
与此同时,她的手机屏幕亮了。
是一封未署名的邮件,附件是二十年前的老照片。
她点开。
画面里是她坐在堤岸啃吸管的样子,背后三个男孩在水里奋力捞着什么,
照片下方备注了一行字:
“有些人,其实从来没离开过水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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