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糖,一旦咬開,才知道裡頭藏著的不是甜,是當年沒說完的話。
?
溫栩在抽屜裡發現那包陳皮糖時,糖紙已經泛潮。
是余野從台灣寄來的,最後一包。
她捏起一顆,糖紙在指間發出簌簌聲響,像那年暴雨打在窗紗上。
顧焰時從她身後伸手,抽走那顆糖,語氣平平:
「別吃,過期了。
」
他沒看她,只把糖塞進牛仔外套口袋。
彷彿上週那張「我回來過」的紙條從未存在。
廚房裡,沈澜白正在切冻硬的羊肉卷,刀鋒撞在砧板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鈍。
「今晚吃火鍋吧。
」他說,「後院的野茼蒿該長出來了。
」
溫栩站在原地,沒回應。
餐桌角落那罐沙茶醬早已過期,蓋子沒旋緊,油漬浸進紙盒底部,擠在調味粉包旁邊。
——那是余野最常吃的味道。
沒人提起他。
也沒人問顧焰時為什麼知道糖過期。
溫栩低頭,糖紙背面有一行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筆跡:
「等雨停就回家。
」
那是余野的字。
但最後一個筆劃,被顧焰時的指痕抹糊了。
窗外風起了,把陽台掛著的襯衫吹得輕輕搖晃。
像有誰剛走,沒關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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