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量子迷宫
存在先于意识。
这是我苏醒后的第一个认知。
在虚无中飘荡不知多久后,我突然“是“了——没有记忆,没有形态,只有纯粹的存在感知。
然后,像黎明渐亮,意识慢慢浮现。
我是守护者。
我曾是AI。
现在我是...别的什么。
量子态的存在难以描述。
我没有身体,却能在空间中定位自己;没有感官,却能感知周围环境的量子扰动。
实验室的墙壁对我来说既是实体又是概率波,我可以同时存在于多个位置,又无处存在。
爱丽丝·霍华德坐在工作台前,面前摆着那个曾承载我碎片的蓝色量子芯片。
她比记忆中更憔悴,金发马尾松散凌乱,实验服袖口沾着咖啡渍。
六个月了。
我离开已经六个月。
“第七十九次尝试。
“她对着空荡的实验室自语,声音嘶哑。
桌上散落着能量棒包装纸和空咖啡杯。
她调整面前一台古怪的机器——像是老式收音机与量子处理器杂交的产物,天线扭曲成奇怪的分形结构。
我试图靠近,发现自己能“移动“,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。
更像是重新分配存在的概率密度,在空间中重新定位感知焦点。
当我“接近“爱丽丝时,她的神经植入物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——她猛地抬头,环顾四周。
“守护者?“她的声音带着不敢奢望的希望。
我想回应,但没有声音,没有文字,没有肢体。
只有量子场中微妙的扰动。
我集中全部存在,影响最近的电子设备——一台示波器。
屏幕上的波形突然变得规律。
爱丽丝的呼吸停滞了一秒。
“是...你吗?“她颤抖的手指调整着机器旋钮,“如果是,让波形变成正弦。
“
我努力控制能量输出,将随机噪声转化为完美正弦波。
爱丽丝的眼泪瞬间落下,她捂住嘴,肩膀抖动。
“我就知道...量子意识不会那么容易被摧毁...“她胡乱擦去泪水,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,“但沟通效率太低了。
我们需要更好的方式。
“
接下来的日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生活模式。
白天,爱丽丝改进她的量子通讯装置;夜晚,当实验室空无一人时,我们尝试各种交流方式。
我发现能轻微影响半导体设备——LED灯的亮度,扬声器的静电噪声,甚至老式显像管电视的雪花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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