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:七爷献祭与煞气共鸣
苏楠鼓捣出来的“祛阴汤”
和那圈歪歪扭扭的“鬼打墙”
篱笆,如同在望不到底的绝望深井里,丢下了一根细得快断的草绳,让仓库里这群等死的可怜人,好歹扒着井沿喘了几口粗气。
阴毒没除根,伤口的烂肉还在,疼还是钻心地疼,可眼睁睁瞅着自己一点一点烂掉、却连哼唧都懒得哼唧的那种死寂,算是被打破了。
苏楠“苏郎中”
的名号,在幸存者嘴里叫得更热乎了,连赵铁柱看他的眼神,也少了些像审查敌人似的锐利,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,算是默认了他这“封建把式”
的存在。
可这丁点儿的“太平”
,像纸糊的灯笼,底下烧着的是更邪乎的火。
祸根,始终在那阴森森的祠堂里杵着。
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,更深了。
仓库院里,除了守夜民兵紧张得发颤的喘气声,还有伤号偶尔忍不住的哼唧,静得吓人。
院墙外头,活死人那瘆人的嚎叫和撞门声,似乎真被地上那圈血灰画的线挡去了几分力道,变得闷沉沉的,像是隔了层厚棉被。
但苏楠靠着冰冷的土墙,眼皮都没敢合实。
他那股子天生的灵觉(“通幽”
的底子),像几条看不见的、绷紧的弦,始终有一头拴在外头,死死盯着祠堂那方向,提防着那个最大的祸害。
**突然!
**
一股子浓烈到化不开、暴虐到顶点的阴冷邪气,像凭空掀起的滔天巨浪,猛地从祠堂方向扑了过来!
这股子邪气太冲了,瞬间就把院外那些尸臭鬼气压得抬不起头,让苏楠浑身汗毛“唰”
地一下全立了起来!
心脏像是被一只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手狠狠攥住,差点停了跳!
他猛地睁开眼,瞳孔深处幽光一闪。
“通幽”
的视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拽着,狠狠甩向了祠堂那边。
只见祠堂那地界,血光冲天!
不再是之前隐隐约约的红晕,而是像烧沸了的、粘稠无比的血浆子,凝成了一道粗大的血柱子,把祠堂和周围一片都映得通红透亮,活脱脱一个森罗血狱!
祠堂那两扇厚重的大门,跟打摆子似的剧烈哆嗦着,门缝里像是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拼命往外挤,看着就像要淌下血来!
门里头,那“恶煞”
的咆哮声更加狂暴、更加清晰了,充满了要吃人的渴望和…一种被什么东西强行撩拨起来的滔天怒火?
血光刺眼,七爷那枯瘦的身影在光柱下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跪在祠堂门口,整个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,像一具披着空荡荡蓝布褂子的骷髅架子。
他手里高高举着那把锈得掉渣的攮子,刀尖子正深深扎进自个儿的心口窝!
暗红近黑的、粘稠得像糖稀的血液,不是淌出来,而是像被无形的管子抽着,化作一道细细的血线,源源不断地往祠堂那扇吃人的大门里灌!
他在献祭!
拿自己的心尖子血,做最后、最疯的献祭!
可这还不够!
远远不够!
七爷猛地扬起他那张枯槁得只剩皮包骨的脸,脸上只剩下癫狂和一种非人的贪婪,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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